Norrøna 冒險者肖像|雪羊- 地平線上三公里,看見台灣,看見世界
日期 | 2023年1月14日
攝影 | 唐匡維
採訪、編輯 | 蕭百如
企劃 | 李霖
有人說雪羊是登山界的網紅,也有人說他是登山界KOL的第一把交椅,無論是什麼稱呼,經營雪羊視界 Vision of a Snow ram 粉絲專頁的高山攝影師雪羊無疑是登山圈擁有影響力指標性人物。不只分享山林的歷史和故事,雪羊也評論山林政策、山難救援,更為交通議題發聲。獨特的見解與清晰的條理,更吸引了超過十四萬粉絲追蹤。一起來聽聽他一路走來的故事吧!
Q:請問你是怎麼從喜歡爬山的人轉變為帶人爬山的人?
羊:其實我是先帶人爬山之後才喜歡上爬山。
我中學時期常常跟著爸爸一起爬郊山。不過要到大二跟台大自然保育社去霞喀羅才是我第一次在山上過夜。有了那一趟學習的經驗,再加上平常喜歡看一些野外求生的資訊,把亂七八糟的觀念集結起來,我就在大學延畢那一年規劃了跟好朋友一起爬玉山。雖然動機比較像跟風去做「台灣人一生要完成的三件事」,也算是讓我喜歡上爬山的契機。
隔年我去了嘉明湖,意識到「原來我有能力規劃三天兩夜的行程,那我應該可以往台灣更多的山走。」之後才開始瘋狂爬山。雖然這兩趟行程因為還是新手的關係,犯了很多錯,例如:以為山上沒有水源就背了八公升的水,只好在途中一直倒一直倒。時間安排錯誤、裝備漏帶、雨衣漏水了還是照用,各式各樣的荒謬錯誤,總之就是邊錯邊學。
在2018年當了一年登山嚮導我就知道我不喜歡帶人爬山。
如果遇到願意學習的夥伴會很有成就感,但其實在商業市場裡有很多人都是抱著只想花錢當大爺的心態。什麼都不想學,也不想準備,只想用最便宜的方案解決或是挑了根本不適合的裝備來代替,不舒服又抱怨。數不清的便宜行事心態讓我覺得帶商業登山團並不是我想要的路,教育反而才是我想走的路。
「你想爬嗎?我來教你基礎,如果你想學更多,可以去跟更多高手學習」,我覺得這樣比較好玩,而不是把你教成我的樣子,那樣會很無趣。台灣的山沒有那麼難爬,你可以用很多種不同的方式爬山,為什麼要拘泥於我的標準。新手時期確實有一些共通的知識是可以打好基礎,我教你之後你就盡量去玩,但是不能超過這些底線,在這些底線裡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這也是生活在台灣的好處。
Q: 爬山是需要學習的,不只是關於生態、環境和歷史。在了解之後更能體會到自己成長的土地的美好,也更能控管在大自然中的風險。是什麼契機讓你意識到爬山是需要學習的?
羊:我曾經在南湖大山差點死掉。
從嘉明湖下山隔一個月後我去獨攀南湖大山。當時認為自己腳程還可以,安排一天進圈谷,第三天從圈谷出來。四月份的天氣還很不穩定,走到五連峰時雨變很大,我躲在一棵玉山圓柏下邊發抖邊祈禱雨停,雨一停我就趕快殺下去南湖山屋。沒想到背包一打開全部都是濕的,難怪睡袋很重-我當時還不懂什麼叫防水,我以為背包會防水。還好山屋裡面人很多,很溫暖,還有一個好心的山友借我露宿袋,讓我撐過一個晚上。如果山屋打開空無一人或是我挑錯路線,我可能就完蛋了,是千真萬確的完蛋。假設那趟天氣很好的話,我更不會發現我的問題,可能哪天在更難或是冷門的路線我就出事了。
我很欣賞願意主動學習的人,在離開學校之後還願意重拾學生身分的人都十分了不起,尤其學習得花時間和金錢。像我就是冥頑不靈,要吃過虧才知道需要學習。
講坦白話我會自學也有一大部分是因為我當時沒有錢,我的學習方式是謙虛地跟著各路大大一起爬山,從他們身上學習。我身上融合非常多登山社的風格和元素,到現在已經分不是跟哪個山社學的了。我跟著中興、中央、東華、淡江登山社一起爬山,學習基礎的知識和技能,再透過近十年的時間,不斷地自我思考、驗證,找到自己最適合的風格。
每個人都有自己學習的步調,有教練幫你全部整理好當然是最快的。也有人像我一樣喜歡自己摸索,所以我在開登山基礎課的設計原則也是朝我喜歡的形式進行:我給你基礎,剩下的你自己學。我不會收很貴的費用;這個很基礎的課程就是讓你一次性地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所有不可以犯的錯,讓你知道爬山怎麼做會比較舒服一點,然後你自己去試試看。這些就已經夠你爬郊山了,而高山就是需要自己按部就班地自己練習才能上去。
金色翠池
Q: 雪羊曾經也是收集百岳的人,是什麼契機讓你願意捨棄山頭而轉向探勘林業遺跡呢?
羊: 這個問題我曾經很掙扎過。
在爬山初期個人品牌形象還沒建立起來之前,只能靠一些數據面的東西來提升個人價值,百岳就是一個可以快速累積的指標。不懂的人看到至少會知道你爬了一百座高山,認為你一定很厲害,就是這麼膚淺的理由。我一開始會去爬列寧峰也是基於一樣的理由,直到在列寧峰領悟之後知道這不是我想走的路,我才開始回頭專心做自己本來想做的事。
除了百岳以外,我追求的目標基本上是跟森林系有關,森林系教會我了解森林過去的歷史,但是我在森林系的課程中從來沒有聽過以前的人是怎麼砍樹、怎麼把樹運下來、怎麼在山上作業,就算要找人教也找不到老師,所以我很好奇以前到底是什麼情況。
林業遺跡是台灣山上所有遺跡種類中最具象的遺跡:舊工寮還沒有倒,屋子的形狀還在,你甚至可以在裡面睡覺。但是,要說出林業遺跡的故事來好像沒有那麼容易。看到一座舊工寮,只知道這裡以前曾經砍過樹,然後呢?我開始往日治時代的歷史去尋找,找一找發現古道好多喔;古道都是跟原住民有關係,那原住民到底發生過什麼事?然後又繼續更深入往原住民的歷史。當然還有清八通關跟關門兩條清代遺跡。透過山岳這個環境將台灣的歷史貫穿起來;這些是跟森林系有關。
之前我在找百岳跟探索林業遺跡的平衡點,但是百岳總有爬完的一天,我現在就差南橫三星了,所以我就先放著,先往其它更有趣的目標前進。
「 我想把山林裡任何一個角落所能帶來的感動,用影像和文字帶回山下。 」
Q: 可以聊聊在列寧峰發生什麼事而影響了你走上現在的路嗎?
羊:2017年是我畢業之後職業比較混亂的時期,我在新竹的路由器公司當前端工程師,不太能適應太安靜的工作環境。我的登山導師秋豪剛好有攀登海外大山的計畫,問我要不要一起爬列寧峰。
在台灣不管你是個怎樣的小角色,只要出國爬過六千米以上的山,回來就會自動變成大大。不管過程是不是你自己爬上去的,一般大眾看不出來。這件事可以讓你的個人品牌加分。
當時血氣方剛的我也想要完成了不起的成就。為了列寧峰在2018年初先去了一趟日本學習雪地技術,更辭職選擇以登山嚮導作為職業,才能安排長時間的海外攀登。
列寧峰高海拔的阿爾卑斯式攀登是我初體驗的登山型態:自己運補、自己建營地、自己上去、再自己下來。在台灣我們的體能差距沒有那麼明顯,但是到了那個五千公尺以上的極端環境,有沒有訓練簡直是一目了然。加上我感冒也還沒完全恢復,身體狀況很差,我就連很努力的速度也跟不上他們散步的速度。我這才意識到我是不是不適合這樣的攀登方式?
到5300m的第一營,繼續往前推進建設第二營之後,我的牙齒不小心把舌頭割破一個小洞。那個小洞一天比一天還大,在高海拔地區傷口又不容易癒合,到後來整面爛掉。因為空氣又冷又乾,導致每天早上起床我的舌頭都黏在上顎,必須撕下來或是邊喝熱水慢慢剝下來,這個過程中舌頭不斷反覆受傷,傷口就越來越大了。後來我真的受不了了,直接給兩個隊友看我的傷口,隊友嚇壞了,同時也決定一起馬上撤退。
上山那麼慘,下山應該比較好吧?並沒有,下山我也是走最後一個,走不太動,他們就像在拉一隻柴犬下山。我們撤退到凌晨一點才到下面的高地營。在半夜很冷的大雪坡上什麼都看不到,只有隊友的頭燈和遠如星光的基地營燈光。我就頓悟: 「 我到底在幹嘛?為什麼要打腫臉充胖子,追求不屬於我的目標?我爬山、寫粉專不就是為了感受山上的美好? 」
從列寧峰下山之後,我的目標才真正確立,不然在此之前都有一點動搖。本來在想是不是可以在登山達人的路上讓形像由技術面來加分,這趟列寧峰徹底粉碎了這個想法。我本來就不是在追求極限挑戰的人,如果我完成這個挑戰之後沒有繼續更高的挑戰,那然後呢?這件事對我來說是不是可以樂此不疲地做下去?這對我來說比較像是偶爾吃一頓的美味大餐,不是能天天喝的水,我要找的是天天都可以喝的水。我就找回創立粉專的初衷,也就是把山林裡任何一個角落所能帶來的感動,用影像和文字帶回山下。
為了列寧峰而到赤岳雪訓,最後在列寧峰確立自己的方向。
Q:文字和影像是你用來記錄山岳之美的工具,同時你也常常用歷史的角度來探尋山岳之美,更以文字為山上不平的事和政策發聲,你是怎麼發現自己的文字是有影響力的呢?
羊:在林業史跡的追尋上面,因為我對林業本著一股熱情,不希望我自己森林系的主場我卻不知道它長什麼樣子。我想要去看看那些被遺留在現場的東西,去想像當年的狀況,那個滿山吆喝,樹倒,鋼索拉來拉去的場面,這是我所追尋的,也因為林業史所以愛上歷史。
以前常常聽到有人說: 「 台灣的檜木都被日本人偷走了,我們的森林都被日本人砍光了。 」 這是完全背離史實的說法,明明都是國民政府砍的,卻賴給日本人。 我就用有限又粗淺的的林業知識在Facebook 公開寫了一篇〈台灣歷史課本不提的森林史真相〉。 被朋友分享到PTT之後引起很大的迴響;而我在被各領域的林業前輩電完之後我又加寫了後續。這篇文章聳動的標題,讓我到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感到很羞恥,但這也是我人生第一篇破萬讚的文章。
同年底我又寫了一篇關於台灣六大毒蛇本來的樣貌。我從小就非常喜歡蛇,當時已經在山裡打滾看蛇兩年多了,而研究蛇類跟林業史的深度不一樣,所以這一篇寫起來駕輕就熟。當這篇文章再次被很多媒體轉載,我才發現我的文字是真的有影響力在;或許我擅長寫這些東西。
後來我到大雪山服役,有空就在Facebook分享大雪山的故事和影像。當時有朋友問我要不要創粉絲專頁?我想可是我可能會懶得經營,大家都經營過無名小站,後來還不是都長草了。朋友說:「可是你每天都在寫啊!」對耶!真是當頭棒喝。後來很認真想粉專的名字,命名茲事體大,希望是一個能登大雅之堂的名字。
想了一個月,因為我在大雪山創立粉專,大雪山對我的人生影響很大,我想用雪這個字,羊是因為我屬羊,用動物來命名比較生動可愛。「雪羊視界 Vision of a Snow ram 」就這麼定下來了。
我希望能更加專注努力為社會帶來一些正向的價值。大家的生活已經夠苦了,社會已經夠不平等了,關於弱勢族群或是我們需要關心的權益,又怎麼能夠被忽略。「地平線上三公里,從不同的角度,看見台灣,看見世界。」也是粉專的核心價值,不侷限在山岳,而是我所看到和關心的事。
地平線上三公里,從不同的角度,看見台灣,看見世界。
Q:走進大自然也意味著我們必須承擔一定的風險。雪羊在2021年一月和伙伴在卑南主山遇到墜落意外,你將你急救隊友、回報留守人和等待救援的過程記錄下來,分享之後引起很大的迴響。請問當時為什麼可以這麼冷靜?在經歷這個事件之後你有什麼改變?
羊: 意外發生時我認知到自己有哪些事情是能做的跟做不到的,只要按部就班來就好。可以等的就可以等,不可以等的就不可以等。只要隊友沒有在噴血就不用緊張,他在噴血就趕快止血,噴太多也不用止了。在山上遇到重大的事故,就算直升機能飛也是隔天來。人在面對大自然的時候不要受傷才是王道。當時受傷的隊友現在也已經康復了;他不到一年的復健可以一日南湖了。
經過這件事之後我變得很膽小,不管隊友有多強,在隊友通過危險地形時我都會很緊張。我明明可以信任他,可是我還是會很緊張。對隊友的安全變得更謹慎;看待人生也變得豁達一點,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本來下山後就要去上WFR的複訓,沒想到遇到意外,當時覺得好多東西都模糊了怎麼辦?隨便啦!原則把握好就好了!
插曲:在卑南南山難文章發佈之後,野外急救課程的教官跟雪羊說他下山後收到很多敲碗開課的信;那一陣子台灣野外急救協會的課程都爆滿,那篇文章簡直是野外急救的最強頁配文,能讓大家重視野外的安全也是雪羊樂見的。(小編也在看完那篇文章之後去上了WFA)
原文 <墜落卑南南,等待旋翼的42小時>
雪季的雪山圈谷望向中央尖
Q:除了分享壯麗的高山景緻之外,雪羊也常常分享在不同林相遇見的動物和植物,叮嚀愛山的夥伴記得要尊重生態。雪羊對動植物的敏銳度是森林系的訓練養成的嗎?如果我們想降低對大自然的干擾,可以怎麼做呢?
羊:觀察動物的敏銳度跟森林系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而是跟森林系的好朋友有關。
我有一個熱愛動物朋友叫林哲安,大四那年我整天跟著他在山上看來看去,培養出觀察動物的敏銳度。他為了一種稀有的夏侯鳥田董,開始在宜蘭西南地區進行環境友善農業, 創立品牌「新南田董米」 。在耕耘多年後,現在那邊的棲地環境也越來越好了。他真的是朝著夢想辛苦地一步一步前進。他對於自然生態的熱愛,也感染了我。
基本上要降低對自然的干擾很簡單,你在野外做任何一件事前先請問自己一句話:「做這件事情對這裡會不會有永久性的影響? 」 會的話就不要做,就這麼簡單。當我要翻動一塊石頭去找山椒魚,我會問自己:「我找山椒魚是有必要的嗎?這個渴望到底是怎麼來的」,如果真的想拍,我會給自己一個限度,只能翻動一顆石頭,不要對棲地有太多的打擾。翻開石頭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就放回去,我就繼續走。
有人很執著或是希望這趟一定要有收穫,一次去就翻了兩百顆石頭,但可能還是摃龜,有時候一顆就中。山椒魚就是這麼謎樣的生物。我拍阿里山山椒魚是做疊石的時候,打開就中了,「壁虎嗎?啊不是壁虎」。
跟野生動物可以保持你自己安心的距離,不要近距離拍照,也不要餵食野生動物。餵食會造成兩個結果,我們的食物對牠來說好吃,但是有害身體健康;另外,野生動物習慣在這一區覓食之後,原本在森林裡牠該吃的就不會去吃,牠會把時間花在這裡,吃完就睡覺了。那些本來該是牠吃和牠用的東西就會變很多,會發生不一樣的改變,森林就會一點一滴被我們改變。這改變是好是壞我們也不知道,那既然你說不準那為什麼要做這件事?萬一是壞的怎麼辦?你對這件事情的影響知道得越少,你做得越少越好。
說實話我們上山的每一個動作對自然環境就是有所干擾和影響,只是大或小而已。如果我們能夠來無影去無蹤,那真的是一件很優雅的事情,就像帝雉一樣。
不怕人的水鹿大軍們
Q:走過的路因為雙腳的印證而跳脫文字轉變為你的經歷,唯有親自走過,才能真正感受文本與環境的連結。請問你有推薦的山岳相關作品嗎?
羊:
郭熊的《走進布農的山》、游旨价的《通往世界的植物》、徐振甫的《馴羊記》,這三本書能夠看出一個登山者在跟環境互動時的連結。透過這些有生態背景的人在山裡的視角就可以發現其中很有多特別的東西原來還可以這樣互動。
青年純粹的冒險可以看植村植己:《我把青春賭給山》、《極北直驅》
為什麼他能夠被世人傳頌?有很大的原因是:他放棄一切只為了冒險-沒有人做得到這件事情。他的生活就是打工、爬山、出國打工、爬山、在現場練習、爬山、去北極、去南極...一待就是三四個月。他跟任何企業贊助都沒有關係(可能有,但前期沒有),這種冒險意志實在太偉大了。最讓他站得住腳的一點是他做這些事情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表演給別人看,我覺得這點很重要。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冒險步調,想看什麼作品端看你想追求什麼。如果你要看人類學家在台灣山林裡面紀錄那些過往努力的痕跡當然是推薦《台灣調查時代》。這套書直接收就對了,不用猶豫!
如果想看綜合全領域的青年博物學家在山裡面打滾,當然唯一推薦鹿野忠雄的《山、雲與番人》。鹿野忠雄在寫這本書的時候比植村直己出國時的年紀還小,可以感受到他很積極地想要用十分華麗的形容詞去形容山的壯闊與偉大。閱讀的時候只要記得他是一個熱血青年,讀起來會很有感覺,如果沒有這個前提,看起來好像很壯闊很厲害,但是沒辦法徹底感受那種年輕的熱情與衝勁。《台灣調查時代》和《山、雲與番人》有重新出版,現在都找得到。
近代的冒險我推薦阿果的《我在這裡,山在那邊》。阿果有自己的冒險視角,勇敢去闖、勇敢去試,像植村直己式冒險但又沒那麼瘋狂;學弟林雋《與山的一支獨舞》也可以看看。
電影我推薦《赤手登峰》,這也是我在APPLE TV上唯一一部購買的電影。Alex 堅定地朝著自己的目標努力,專研精進,完全不管其他人怎麼看他。有這種義無反顧的信念和放手一搏的勇氣,只要努力的方向對了,不管做什麼都會成功-這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原來人類能做到這個程度,能夠完成這個成就真的是前無古人(後有沒有來者就不知道了)。以冒險精神來說,《赤手登峰》是很好入門的門檻,這部片很厲害,以紀錄片的視角敘事但不會悶。
郭熊與雪羊,同樣熱愛自然與動物的兩人有不同的文字風格與魅力。
Q:對於想加深自己跟土地的連結,有什麼建議嗎?
不要關在室內,出去走比只待在家看書更重要。如果你是一個謹慎的人,想要畢其攻於一役,那你就先看完所有關於那個地方的書再去。如果你不是,建議可以放開手出去走走,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先記錄下來,再回來自己查,如果查到更有趣的發現,就再回現場去看。
不要覺得重複去同一個地方很無聊或浪費時間和金錢,只要你回來有思考過,再去一次的收穫會遠比第一次多更多。每次去都可以看到不一樣的東西,尤其是景色跟動物都不一樣。
一個地方只去一次是很難有連結的,除非當下的感受力很強或是遇到深刻的事情,否則那個連結是很薄弱的。透過重複的過程,與土地的連結才會越來越深刻、緊密。
玉山南峰
Q:請問你的第一件老人頭服飾是什麼?背後有什麼故事呢?
羊:我的第一件老人頭是lofoten Gore-Tex 外套,也我的第一件風雨衣,是一件鮮紅偏桃紅色的顏色。我會喜歡的原因是在外面你找不到其他家用這個顏色做外層,而且他還做得很好看。因為這個顏色真的滿特別的,大家在山上看到就知道是我(笑)。我穿著它去過梅勒峰、圈谷雪訓、赤岳雪訓,在雪地穿起來滿舒適的。(編:lofoten 是 Norrøna 為高山滑雪設計的系列)
以雪地的表現來說真的是我最喜歡的一件雪地服,剪裁很適合活動也很好看,還有袖套等比較貼心的設計。版型也很適合我,總之是一件我很滿意的Gore-Tex。但是在台灣穿是真的偏熱,而且太漂亮了,爬中級山我捨不得穿,所以現在反倒很少穿它出門了,就讓它一直吊在那邊。就是因為沒有辦法玩雪,很期待等下次雪季的時候有機會上山,或是再去爬雪地大山。
這件也是我第一次破掉的Gore-Tex。去赤岳雪訓的時候它還是全新的,第一次出勤,教練叫我們滑雪坡,我明明看到他們已經把石頭滑出來了,教練還是堅持要我們繼續滑,然後還真的破了一個小洞,讓我傷心了很久。後來拿去給登山補給站補。補完之後到現在都沒什麼事,你們的補功厲害!也讓這件衣服多一個故事。
編註:老人頭商品有五年保固商品 和終身保修服務,請放心探險。
雪羊的老人頭大軍
雪羊熱愛的lofoten Gore-Tex 防水外套
1% For Nature 是我們採取的一項行動,為世界各地的組織和計畫提供財務支持。我們不僅希望以多種方式維護自然環境,而且希望以多種方式改善自然環境。從草根運動到跨國組織,有很多很好的工作正在進行,但唯有我們同心協力、相互支持的情況下才有可能持續下去。
每年,我們將總銷售額的 1% 用於幫助致力於促進永續發展和環保計畫的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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